ASIA大來賓:呂思緯
播出頻道:亞洲電台
播出時間: 2019年12月05日(四)09:00-10:00
節目主持人:阿露《音樂特調》
鼓鼓呂思緯
蟲洞Wormhole
一趟時空之旅,從微觀到宏觀,渴望你也同行
戴上耳機、按下play鍵,航向纏結時空的蟲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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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是8歲時厭倦爭執的孩子。
遺憾是25歲聽見「您播的電話號碼沒有回應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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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是30歲面對嘲諷的咬牙忍耐。
遺憾是17歲的下課10分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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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是53歲在深夜廣播電台點一首歌。
遺憾是11歲先得方的髮麗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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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是42歲想暫時停止呼吸離開地球的一個念頭。
遺憾是35歲再也無力假裝的虛弱微笑
時間不曾偏愛任何人,遺憾不會放過任何人。
成長是悲喜並陳的獨角戲,遺憾是無人知曉的自我救贖。
Lost,and Found。
所有失去的,都還在蟲洞的另一端,等待著一念解脫
那些遺憾,不斷地發出訊號。
如果可以打破時序的限制,讓所有真正重要的瞬間同時存在、編寫每個關鍵時刻,那會是什麼樣的風景?
曾經歷過的從前、或偶爾突發的想法,那些念想的心情、後來都去到哪裡了呢?除了「記憶」,還有懷念過去的「心情」、無力重寫的「遺憾」、可能改變未來的「意念」,都被忽略、捨棄了嗎?有沒有一個地方,不但留下「記憶」、直視「遺憾」、還能儲存「意念」?
「有時候,你會想起、懷念以前發生的事;或是腦子裡閃過的一個微小的念頭,而那樣的念頭、可能就改變之後的決定。」不想辜負曾經受傷的眼淚,不想放棄偶然感受到的激動;不願忘記這些有形的從前或無形的意念,鼓鼓同時以當事人的情感和旁觀者的冷靜,細細爬梳與自己相關的一切。
這個過程並不完全正面快樂,尤其在無力感和遺憾的夾殺之下,只能對自己殘酷,才能真正認清自己。童年時的恐懼不安、少年時的憤怒茫然、成年後的逞強忍耐,挖開那些埋在自我保護下的受傷記憶。再細小平凡的快樂、再痛苦不堪的記憶,對鼓鼓而言都一樣重要。
「正因為那些好壞交錯的片段和經歷,才長成了當下、現在的這個我。」
科學家認為,蟲洞可能是連接不同時空的捷徑。而這段審視的過程中,鼓鼓腦海裡極致扭曲的時空感,讓每個不同時期的自己、因為懷念而更加清晰,又或是因為遺憾、而顯得模糊。
懷念過去是「記憶」的最終結果,「遺憾」是製造每一個未來的最初起點;對鼓鼓而言,這些最終結果和最初起點、形成了「現在的自己」。
鼓鼓正在發出訊號,發訊號給擁有類似記憶、抱著相同遺憾的陌生人。
「過去的我」可能是「現在的你」,「現在的我」也許會是「未來的你」;在未知的另一個時空,或許有著另一個自己、過著相似或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遺憾與懷念,傷痛與和解,終點就是起點,起點也是終點。
一切都將消失,一切都將重生,在每一個當下,無限輪迴 。
時間不會長大,但鼓鼓會。
A-Side ?B-Side ?
困惑、早熟、開朗、脆弱、強硬、孩子氣、理性、反骨、敏感……。
在鼓鼓的身上,標籤式的方便主義似乎並不管用,他總是在你覺得自己就要找到一個「類型」去歸納的當下、就硬生生地以另一個也許完全相反的面貌,改寫你的認知。
於是必須再重頭來過,但這並不容易。即使是鼓鼓自己,對於下一階段的自己會是什麼模樣,也帶著半是批判、半是嘲弄的好奇。
「我也想知道我之後會遇見怎樣的自己,真想買我的下一張專輯來聽看看啊!哈哈!」話鋒一轉、眼神又突然犀利起來,「因為人的本質也許不會變,但會不斷修正;而且我覺得人是複合性的,很A面B面的。」鼓鼓說。
嗯,第一個答案是A面的鼓鼓,第二個答案是B面的呂思緯。
最麻煩的事,就是最棒的事。
希望失望、原諒難解、柔軟堅固、堅持妥協、錯愛真愛、力挺背叛……。
一個鼓鼓,過了兩人份的人生。
還揹著小學書包的男孩、牽起妹妹的手,不得不面對成人的爭執與情緒;夾在學業與家庭的不安中,難得擁有卻又被迫放棄的青澀戀情。在他人的冷言耳語中成長,鼓鼓反覆掙扎著才學會:別人的看法不能定義你,重點是自己怎麼定義自己;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,但至少能夠決定想成為什麼樣的人。
「我不會再急著證明。」鼓鼓說,「更重要的是:自己認識自己多少?什麼樣的音樂,不但代表我這個人、也能讓和我有同樣境遇的人不覺得孤單。」。用音樂打開自己埋下的時空膠囊、用遺憾把零碎的記憶拼湊起來,鼓鼓坐了一趟精神上的雲霄飛車,挖出陳封的難受或是早已模糊的感動。
「讓自己不好過、不一定是壞事喔!雖然有點自找麻煩的感覺,哈!」鼓鼓拿下眼鏡、像是有點累了,但馬上又說:「我運氣好、看過最暗的夜晚,越黑我哭得越大聲;從不習慣到不得不習慣,還好天總是會亮的。」
美好殘酷並存、被迫提前長大的人,學會了自嘲、理解無常,然後看見自己。
「我」,是一個動詞。
寫一首打動人心、hit上排行榜的情歌?You got it!
編一支讓人欲罷不能、徹夜狂舞的樂曲?No problem!
唱、寫、編,擔任製作人、作一張曲風多元、打破界限的專輯?Challenge accepted!
不不不!不是這樣的!不是這樣的!
不管是A面的鼓鼓、或是B面的呂思緯都不是這樣想的。
「創作的時候,不能總是猜測這個世界或聽眾想要什麼,那樣反而綁住自己;而是『我想要讓你聽看看這種音樂噢!』,比較像是聽到一個很棒的音樂、你就想要share給朋友的心情。」
說起來是多麼理所當然的事,聽見新鮮有趣的音樂、分一只耳機給身邊的人;也許每個人對新事物的接受度不同,但可能從此就拉闊了對音樂的想像,鼓鼓倒是心性透徹,「如果你給了,但這個世界並不需要、還沒有準備好,那也沒有關係,因為這仍然是你、是對音樂最老實的你。」
從一開始著手進行專輯,鼓鼓腦子裡就有些模糊的「什麼」始終扎著他、像等待成形的颶風;在音樂創作的過程中、鼓鼓也不得不逼自己看清自己,不管是過去的自己、或是未來可能成為的自己。
我,可以是29歲時敢仗義執言的單薄肩膀;我,可以想像著53歲時和她會有的多年後重逢;我,可以記得6歲那年媽媽柔軟的指尖;我,永遠可以唱出11歲時愛上的那首歌。
人是不斷地在修正改變的,鼓鼓確立了「我」是一個動詞,會因為每一個遺憾遊走在天真與成熟、堅強與脆弱之間;每一個「我」都是我,頑強地扭曲時空、讓每一個「我」合體。重新審視過去,就像是重新活過一次;過去的傷痛不會改變,但未來的姿態、則從現在踏出第一步的和解開始。
「人會因為受傷,強化代謝掉痛苦的能力;也會為了對快樂的記憶和期望,不停的進化。」鼓鼓邊走邊說,「時間不會長大、但人會長大,我只是剛開始長大而已、還不是完成形。」